见他不吱声,邹婶只当他是默认,几日的心力交瘁把她折磨的失了魂也失了智,扯着嗓子大哭特哭,“宋强,我和你结婚这么多年,我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,为了给你筹医药费,我什么脏活累活都干,你去医院做透析,我哪一次缺席过?我省吃俭用把孩子养大,我自问对得起你们宋家,更对得起你宋强,你凭什么这么践踏我!侮辱我!”
听到这些话,宋强心如刀割,眼眶不禁湿润,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。
“你要是喜欢别的女人你尽管去好了,以后我和女儿相依为命,像你这种不知廉耻的男人根本不配当我女儿的爸爸,你有多远滚多远,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。”
宋强苦着一张脸,话带恳求,“老婆”
邹婶恶狠狠地瞪他:“你不要叫我老婆,我嫌你脏,你太脏了!”
知道内情的小鱼听见这话快要窒息,上前一步想为强叔说话:“婶其实强叔”
声音戛然而止。
温砚一把将她拽回身前,制止她继续往下说。
“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,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?”他喉音带颤,情绪也在崩溃的边缘,“就一次。”
“你要我相信你什么?”
邹爱云一字一句地质问:“相信你去酒店没有脱衣服?还是相信你没有赤身裸体地和别的女人干那些肮脏的事?”
“是!我是脱了!我脱得精光让人看,不止一个人,还有好多人!”
宋强没能顶住她的言语刺激,一时冲动道出真相,他心底的痛苦一点都不比她少,“我就像个扒了外皮的商品,赤身裸体的摆在那里给人看,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。”
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,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,包括知道内情的小鱼和温砚。
邹婶震惊得半天没缓过神,支支吾吾地开口:“你你在说什么?”
深埋心底的秘密终于曝光,宋强只觉得如释重负,他慢慢走到邹爱云身前,低眉顺眼地解释:“之前我在医院巡逻时发现一个晕倒的老人,及时救了他一命,老人家是美术学院退休的老教授,他为了感谢我好心帮我介绍一份兼职,专门给那些留学美术生当裸模,酬劳特别丰厚。我之前给你的那5000块不是奖金,是裸模的定金,等我熬完这几天就能拿到尾款,那笔钱可以保我们几个月的生活开销。”
宋强牵起妻子粗糙的手,那是饱经风霜的一双手,倾注着对他和女儿的爱,他双眸润着水光,深情又真诚:“爱云,我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男人,赚不到多少钱,身体也不好,这些年拖累了你和女儿,我一直很内疚。说实话,在外人面前脱光衣服特别难堪,也很伤自尊,可是我一想起你和闺女,我就觉得我怎么牺牲都值得,自尊心算个屁!”
听完这番话,邹爱云感动得热泪盈眶,从愤怒的讨伐到心疼丈夫的付出,一时间百感交集,又哭又笑。
“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这些?”
宋强叹了一口气:“原本我是想拿到钱再向你坦白,没想到会被你提前撞见,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我怕你看不起我,也怕女儿觉得我这个爸爸丢人。”
“没有人会看低你。”邹爱云反握住他的手,情真意切地说:“你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在努力,我和女儿都以你为骄傲。”
这句话直接让男人泪崩,压抑许久的情绪有了发泄的出口,他上前抱住老婆,两人相拥而泣。
站在一旁的任奶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看着两人重归于好,她也安心了。
生来感性的小鱼默默抬手拭泪,被这段朴实又温暖的中年爱情感动得一塌糊涂。
温砚侧头看她,小姑娘瘪着嘴哭得一抽一抽的,他忍不住扬唇一笑。
怎么有人哭起来也这么可爱?
不对。
应该问,她什么时候不可爱?
“出轨”风波告一段落,小院又恢复往日的平静。
某天,小鱼放学回来,刚走进院里就听见邹婶愉快地哼着曲折菜,她的八卦雷达惊觉,屁颠屁颠的凑了过去。
“婶,今天有什么好事吗?笑得这么开心。”
邹婶喜滋滋地回:“何止是好事,那是天大的好事。”
她立马来了兴致,耳朵凑近,“好事得悄悄地说。”
“这件事得保密,绝对不能对外透露。”邹婶神秘地说。
“你放心,我一定保守秘密。”
邹婶清了清嗓子,切换成悄悄话模式:“今天我陪你强叔去医院做透析,他的主治医师把我叫到办公室,说是医院最近有个扶贫项目,专门帮助一些困难家庭减轻经济负担,他手上只有一个名额,看在和任姨的交情上决定把这个名额给我们,如果这件事能够落实,我们家每月能少2000块支出。”
小鱼听完大喜,随后眼珠一转,似乎感应到什么,视线笔直地看向温砚的小屋。
“小鱼?”邹婶轻声唤她。
“啊。”她回过神,笑得满面春风,“的确是天大的好事,值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