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吧,怎么气成这样了?”
詹星捂住对方的嘴,“别说话。”
林东晴拿下詹星的手,握着捏了捏,“要用制氧机吗?”
“不用,我睡会,有点晕。”
“好,那你躺进被子里。”林东晴把掖在床垫里面的背角抽出来。
“我要换衣服,帮我拿套干净的衣服出来吧。”詹星说。
“好。”林东晴转身去帮他找衣服。
“你会陪我一起睡觉吗?”
林东晴听到詹星闷声说话的声音,转头望过去。他看到詹星躺在床上,虽然詹星是在跟自己说话,但脸却是朝着另一边的。
林东晴笑了一下,“会的。”
詹星躺在他的怀里,林东晴用手指一下一下地轻抚着詹星的背脊。
“我睡不着啊,要不你给我唱首歌吧。”
林东晴低下头,撞上詹星仰起的视线。
那双眼睛里盛着光,好像映着星子的湖面。因为詹星长得更高一些,林东晴很少能看到这个角度的他,平日里傲气的眼神只剩下清澈明亮。
他看着詹星,喉结不由上下滚动一下,“你想听什么?”
詹星想了想,“你会唱你们彝语的歌吗?”
林东晴说:“我好多年没听过了,忘记怎么唱了。”
“那你现学一个?”
“哪能学得那么快呢。”
“一小段也行啊。”
“唔,那你亲我一下。”
詹星在他怀里,对他勾了勾手指。
林东晴低下头,接受着他换来的这个带着温热气息的吻。
“好了。”林东晴点到为止,拍拍他的头。
林东晴伸长了手去拿手机和耳机,打开了音乐软件搜索着彝族歌曲。
点开列表的第一首,是汉语混着彝语的歌,清亮的女声,曲调听起来很悠长,跟他印象中在小时候听到的彝语歌有点像。于是他循环着播放最后一段彝语,听了好几遍。
“会了。”林东晴摘下耳机对詹星说。
“嗯?这么快?”
“只学了一小段。”
詹星期待地看着他。
林东晴有些无奈:“你这样看着我,我都有点紧张了”
“那我不看你。”詹星把脸埋了下去。
詹星听到缓和而清朗的歌声从头顶的方向流淌而下,像是来自大山深处的空灵回响,但却不会让人感到厚重深沉,因为那座山上开满了索玛花,随风摇曳,簌簌作响。
林东晴随着歌曲的节奏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脊,但拍完后一段时间后,詹星还是没有反应。
“你睡着了?”林东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,疑惑地问。
“没有。”詹星抬起头,眼里闪着光,“这些歌词是什么意思?”
“大概意思就是,春天到了,山上的花开了,你要来看看吗?这里有个可怜的人在等你。”
詹星“嗯”了一声,抱紧他,“再唱一次吧。”
林东晴笑道:“那你再亲我一下。”
歌声时而很近,就在耳边,时而又很遥远,好像隔着一座大山。
詹星就这么伴着它沉沉地睡过去了。
他做了个梦,在梦里见到了林东晴,站在山上看着自己。
林东晴的身边开满了高山杜鹃花,就是彝族人所称的索玛花。不像在杜鹃谷时看到的那般七零八落的花瓣,而是向阳而生,开得盛大又灿烂,开得漫山遍野。
可他站在那里,看起来却很难过。他说:“詹星,你为什么不回来看我?”
詹星猛然睁开了眼,他木然地抹了一下脸,脸上全是温热湿润的液体。
入夜了,窗外的天被染成了墨蓝色,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床头的小夜灯。
是耳旁的手机铃声倏然响起来把他吵醒了,詹星恍惚间抓起手机点了接听,“喂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后,传过来一个男音:“咦?我打错电话了吗?”
詹星闻一愣,拿下耳边的手机,才发现自己拿的是林东晴的。他们是同款机型,铃声用的也是同一个,所以他刚刚下意识以为这是他自己的。
屏幕上有来电的备注,写着“杨xx”,后面两个字詹星没看清。
他听到阳台那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,心想林东晴刚刚应该是在阳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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